飞得更高

为何不浪漫即是罪名

【不荣艺】天气预报今晚有雪

偏年下

作曲人张×大学音乐老师李,提及不多

题目瞎起的,是一个我特别喜欢的小说的名字

夹带大量私货,不适请及时退出

第一次搞,老师们多担待呜呜

别上升!!

“李老师,我想去看雪。”


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张艺兴提的第一个要求。

从小生长在南方的宅家作曲人很少能到北方看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偏偏他心里还对潇洒豪迈的大雪有那么一点懵懂的憧憬,于是这个愿望便扎根在心田里。如今到了恋爱之后告诉仅仅正式交往半个多月的爱人,自是希望能有机会一同出游,增进感情又开了眼界,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荣浩正在写教案的手一哆嗦,心说这孩子可别再整什么幺蛾子,抬头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想,去,看,雪。”

“认真的?”

“认真的。”

李荣浩没再说话,只感到身侧一双充满了渴望的大眼睛盯着他许久许久,直到眼睛的主人因为长时间瞪着眼睛而挤出几滴生理泪水之后,他方扣上开着的笔记本电脑,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对方。

“希望你是认真的,张艺兴先生。”

“我有两个学生老家分别是黑龙江和吉林的,你去哪里,我帮你问问。”

“长白山!”

年少者几乎欢呼起来——愿望实现时,他心里的那点孩子气又雀跃起来。

二人还不是恋人的时候张艺兴曾经擅自决定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带着李荣浩几乎赤手空拳直接坐着火车来到西藏境内,当时张艺兴还觉得浪漫刺激,但当他二人意识到自己身上带的那点钱几乎付不起住宿费时便不这么觉得了。于是他们只在西藏边境吃了几顿泡面就灰溜溜回了北京。这几天的经历给李荣浩留下了内伤,他当时的心境是崩溃的:“我还以为你会带钱!”“......不得不说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这次既然答应了对方,那便好好准备一下。

“去漠河的话雪会更大点,确定不去黑龙江吗?”

“我更想去的地方是有雪又有天池的地方。”

张艺兴笑着跑到李荣浩身后帮他按摩肩膀,“辛苦啦,我给您按摩按摩。”

对方没说话,拨了一个电话。

备注上写着“小A”。

“喂。”

女孩子的声音,但声线偏向中性。

一开始声音还有点畏畏缩缩的,毕竟老师打电话怎么着也得注意点。

但等李荣浩说明用意后,她声音一下子响了起来,似是很激动,自带一点喜感的东北腔也冒了出来。

“诶妈呀,李老师您可真是找对了人了——我这两天刚好要回一趟老家呢,这不刚好要订火车票.......”

“你也回去?那咱们能不能搭个伴,刚好你也给我们做个向导。”

李荣浩说这话的时候转头看着张艺兴,见对方没有反感的表情,于是侧回来继续听小A说。

“太行了啊!您是跟那个......张老师吧,一起去吗?”

“......嗯。”李荣浩瞟了旁边的人一眼,看来他俩的故事在自己学校里已经传开了。

 

“我刚看了一下,明天后天大后天直接到长白山的车票没有了,您看要不您两个先跟我去长春待一天,然后咱直接坐大巴去长白山。对了,可能还得带上我的一个闺蜜,我俩上个暑假就说好了寒假一起去长白山。”

“我家里人大大后天就都出去旅游了,非得要过一个什么特殊的年,还不让我跟着,说她老两口没我幸福的很。”小A笑着说,声音里是浓浓的暖意。

“对了,去长白山的话不一定能看到天池啊,我上次就没看见。”

“那上面全是雾,夏天温度都能低到十度以下,冬天的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样。你们记得多带点衣服。”

“那就按你说的办。”李荣浩心里记下小A说的重点。

张艺兴凑上去,跟李荣浩贴的很近,听见小A笑着说:“没问题,票我马上定好,具体时间再给您发。——还有,千万多穿衣服,长春这两年气温也老是不正常,省的您二位不习惯再感冒了什么的,我可担待不起。”

“明白!”张艺兴忽然发声,“我们马上准备好!”一时又有点担心地说,“那会不会影响你跨年啊......”

对面一时噤声。良久唯唯诺诺传来一声,飘若游丝:“不......会。”

被抢了话筒的年长者哑然失笑。

————————————————

他们两个现在坐在小A家边上宾馆里唯一一间没被订好的双人间里。

床是分开的,张艺兴把中间的床头柜推到墙边上,把床并在一起。

李荣浩本来不太愿意,毕竟小A要是一敲门进来看见两个大男人同床共枕不是特别好,但顶不住张艺兴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瞅他:“小A不是说这里晚上早上都冷嘛,睡一起比较方便取暖。”

“。行吧。”

李荣浩所在的B大是全国都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能说会道满腹经论的学生。小A平常不怎么说话,但一提到家乡就滔滔不绝遍数家珍。张艺兴还挺喜欢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小姑娘,感觉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她对家乡的爱简直到了痴狂的程度。

来这里的路上,小A不好意思地冲他笑:“我在外地最怕的就是有人说我来自东北怎么怎么样,甚至因为这个对我产生任何歧视什么的。”

“从初中以后,我最不愿意听别人说一句东北的坏话,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我也能因为这个跟她翻脸。”

“我爱东北,爱吉林,爱长春。哪怕这里穷,没什么文化古韵,没什么好值得参观的。我就是爱它,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

张艺兴看了李荣浩一眼,自从他们在半个月前确定关系,不少同龄的知情人来劝慰他。说什么要为自己的前程想,也为对方的前途思考,以及举各种失败的例子来警告他等等。那两天李荣浩的黑眼圈也比以前浓了,张艺兴知道对方也遇到了相同的事情。

他总是鼓不起勇气站在那些人面前把自己和对方十指相扣的手展示出来,然后说上一句,

“我就是爱他,没有理由。”

思索停止在一阵敲门声的响起。

打开门,小A站在门口。

“我找您二位要一下微信,才想起来只有李老师的电话,本来想电话问的,结果手机停机了。”她抱歉的笑了一笑:“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不打扰。”张艺兴把小A往屋里领,从枕头旁边把手机拿出来。


“对了,天气预报说今晚有中雪,你们要看吗?”加好微信,小A瞟了一眼二人合在一起的床,把天气预报调出来晃了晃。


“看啊。”张艺兴和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李荣浩异口同声。


“哦——”


“那我晚上再约你们出来。——大巴定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四十,记得早点吃饭。12:20到我家胡同口的那个车站就行。”


小A又看了一眼他们俩拼在一起的床,转头走了,脸上好像还漏出一些神秘的微笑。

那天晚上雪很大,小A和她闺蜜小C站在李荣浩二人后面,貌似笑得很灿烂。

——————————————————

长白山不像别人照的那样冠冕堂皇,美丽动人。但大巴沿途所看见的宁静的村落和后座小A小C轻松的谈笑声让张艺兴的神经放松下来。他转头看着李荣浩正靠在椅背上补觉——他昨晚被张艺兴的凉手冰了一夜。

“李老师—”

“李老师——”

“Honey——”

李荣浩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一转头差点和张艺兴鼻尖碰鼻尖,

“干嘛?”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李荣浩搓了把脸,没再搭腔。张艺兴把耳机接上手机,塞给他一只。

——————

“大哥您这两床被子难道不是应该一人盖一床吗?”

张艺兴把两床被子叠在一起,铺到床上。

“这样会很重。”

“但是暖和。”

“那你离我远点,还有别再把手神我衣服里了。”

“?为什么嘛。”一边说一边钻进被子里,“来吧!”

李荣浩认命,脱了外套往床上一躺,昨天晚上小孩看完雪凉了一晚的手着实把他吓到了。心下还是有点担心,于是转过来去捉他的手。不等他碰到,张艺兴已经将手伸了过来,攥住他手指。这次是热的。

李荣浩放了心,想要将手指抽回来,不想对方又将他另一只手拉住,一时间十指相扣。张艺兴一翻身,二人之间只剩了不到半厘米的距离,李荣浩的皮肤触到了对方紊乱的呼吸。他将额头抵在少年额头上,发觉张艺兴将左手松开,紧贴在他胸口上。

“李老师。”

“嗯?”

“我爱你。”

没有理由。

蜻蜓单薄的翅膀划过水面,察觉到这束涟漪的只有路过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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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了绕天池转了一圈一圈的面包车,爬了几十级陡峭的沾满青苔的台阶,终于到达了一个小平台,发亮的铁栏杆后面是安静的天池。

天池很蓝,澄澈而梦幻,参差不齐的火山边缘如同身着铠甲的卫士,守护着沉睡的水。像是传说中睡美人城堡外的荆棘。小A掏出手机,拉着小C跑到另一边合照去了。

冷风吹来,张艺兴缩了缩脖子,蠢蠢欲动地把手伸到李荣浩的深蓝色大衣口袋里。他的手也是冷的。于是便借着取暖的借口十指相扣了好一会。

忽然,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声,有人大喊:“下雪了!”

“咋整的,昨天我看今天这个点没有雪啊。”小A一脸费解地翻看手机。小C把她拦住:“上天才没你那么无情呢,”

“人家也会眷顾有情人的好吧。”

二人相视一笑。

张艺兴愣着望天上落下的雪花,飞舞着旋转着跌进脚下泥土里的雪花晶晶亮亮,不过三五分钟便铺了一层。他眼睛瞪得酸胀, 依旧直直盯着飘飘扬扬的雪。上一次,那些雪花飘舞在城市的灯红酒绿中,尽染尘埃,而这一次却飘在蔚蓝的天池水里,企图唤醒沉睡的公主。

他吐了两口胸中的浊气,让飘落的琼英粘在扬起的嘴角上,在皮肤的纹路里化作一条小河,再让冰凉的河水化进心里去。

雪的味道。他想。

张艺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拉起身旁李荣浩的手,就见不一会,一粒雪花落在李荣浩无名指的第二个指节上。

不知道是他手太凉还是雪花有灵性,那粒雪花没有融化,似乎还随着空气的流动如蝶翼轻轻翕动。

张艺兴埋头吻上李荣浩的指节,雪花滑入他口中,少年温热的嘴唇贴在李荣浩的骨节上,暖意却转瞬即逝。

张艺兴直起腰来,那枚有灵性的雪花站在他舌尖上。雪花最终融化在爱的洪流中。

固执的蜻蜓最终一头扎入水中,蜻蜓溺死,水面干涸。

——————

回宾馆后,小A给张艺兴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他在雪中弯腰吻李荣浩的指节,另一张是二人在雪中接吻的照片。

第二张照片教雪花遮去了一角。

他还没说什么,小A又发来一张照片,是棕色大衣和深蓝色大衣靠在一起回宾馆的背影。

张艺兴回了她一个表情包,转手把最后一张照片编辑成朋友圈:

我们是天池和火山壁,是卫士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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